“摄人心魄”、“毛骨悚然”是人们对遭遇恐惧的心态描写。
我在甘南川西秋行中就有这样一次感受,对“摄人心魄”、“毛骨悚然”有了切身体会和理解,同时也被“惊魂”中的真情而感动。
那是2009年十月,利用国庆节的长假,我和老张(我家先生)自驾爱车一路信马由缰出宁夏、经内蒙、过甘肃、入四川。饱赏了刘家峡水库的万倾碧波、甘南草原的九色秋美、花湖湿地草原的天水一色、九寨沟童话色彩的梦幻。在归程中误听了宾馆门卫的途说,选择了经由甘肃陇南段的G212国道。
由于错误的选择,使我们经历了自驾史上路难行的煎熬。当我们走出山路,走完了烂路,到达甘肃宕昌县后,为了修复疲惫,调整两日一直紧绷的神经,我们忙中偷闲,再去浏览欣赏AAAA级国家森林公园——官鹅沟。
官鹅沟AAAA级风景区、国家森林公园,地处宕昌县城郊连日的阴雨,使公园景区孤寂冷
清,不见游人,几辆电动车寂寞的停在大门口,看见我们俩人都懒的启动,准允我们自己驾车进入公园。隔着挂满水珠的车窗,透过雾蒙蒙的雨丝,我们看到层叠相连的碧水湖泊,在无声细雨溅起了满池涟漪。清波碧水中没有白鹅,更没有白毛浮绿水、红掌拨清波的诗情画意。带着淡淡的遗憾,伴着细细的秋雨,我们一路直行到达了官鹅沟峡谷口——通天门。
将车停到空旷的停车场,我们徒步向峡谷挺进。连日的阴雨使山色凝重了许多,陡峭的峡谷空旷幽冷…
秋雨绵绵,云雾缭绕,高耸峻峭的山峰时隐时现,这里有了一番在晴天难觅的奇景。被奇山怪石撑起的峡谷,形状各异,丰润的雨水使怪石嶙峋的峭壁上水帘垂挂,龙须长悬,玉珠飞溅,奔腾的山涧沿着崖壁在脚下翻腾咆哮。
长长的峡谷中只有我们两人顶着细雨、裹着山风、踩着泥水穿行在幽寂的奇景中。在盛情的飞瀑亲吻、抚摸着和伴随下,我们顺长峡一路走去,到达了官鹅沟景区最美的景点——彩虹峡。晴天在这里可以看到官鹅天瀑高空长悬,七色彩虹飞挂的美景。但此时的彩虹峡只
有白练飞悬、水丝斜飞,峡谷里阴云密布、浓雾茫茫、细雨纷纷……
跨过山涧上的石桥,站在峡谷的中心,环望四周,水洗后的秋林,清新喜目,养眼的翠绿,安逸的褐黄,醉人的枫叶红,使山谷里五彩斑斓赏心润目。
站在山谷里,隐没五色的彩林中,沐浴着大山的水雾,听着山溪美妙的和声……美哉,妙哉。官鹅沟不虚此行也。
一阵低鸣声渐渐响起,一股莫名的恐惧遽尔袭来,抬头张望,只见黑云低垂,雨雾袭
身;心率尤如与低鸣声产生了共振,心脏好像有人在揉压,只觉胸口发闷,心魄仿佛被摄取,大脑一片空白……
在茫然中我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,举目四望。突然,手腕被紧紧的钳住,一声低沉的“快跑”在耳边响起。在踉跄中我被拖出数十米,在身体快要失去平衡时,我挣脱了手臂,停住了脚步。回头望去,只见谷里的雨下的更大了,乌云更密更低了,天阴暗了许多,整个山谷里阴冷恐怖,高壮的松杉变得黑黝黝的,如同狰狞的魔兽,美妙的山景已黯然失色、四周一切都阴森森的,空旷阴幽没有其他
游人峡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……心悸的低鸣声从耳边逝去,溪流轰鸣声仍在山谷中回荡,令人可怕的险情并没有出现。是兽吼、山瀑的回音、泥石流的滚动还是地震的前兆,我们都已无心探究。两人相随快步向山下走去。顾不得路上流淌的山石淤泥、顾不得路滑水凉,一路小跑穿过官鹅长瀑,穿过石壁长峡……
摄人心魄的低鸣声已被丢到了身后,浓浓的黑雾化成了细细的雨丝,峻峭的通天门山峰已出现在眼前,紧张的心也平静了许多。抚摸
着手臂淡淡的红痕,回想着刚才那难忘的一幕,心里突然一热想了许多……
人天生具有“唯我”本性,恐惧袭来,天性本能凸显。在那一瞬间,“各顾各”是天性的表现,在那一瞬间,我们曾听到了多少“自我”本性暴露的故事。在那一瞬间没有思考,没有伪装,没有表演,只有本能和真情。
险情没有发生,也没有让人更多瞩目的壮举,也许那是一场虚惊,是自己对自己的一场恐吓,但那紧紧的一钳,低沉的一声快跑,却是本性的体现,是真情的流露,是真心的呵护和关爱……
高悬的瀑布跌宕飞落,空荡荡的峡谷里,山溪在高声轰鸣;雨在沥沥的下着,阴冷的雨雾使峡谷里更加暗涩。渐渐隐去红痕的手腕热了起来,一股热流在心里久久回荡……
我们相随的脚步声,合着山溪的轰鸣声在空中回荡……
2009年1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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